爬墙了 各位有缘再见

关于

[SRRX|佳昱]末日的恋人们

《末日的愚者》AU,世界末日梗。

带一点点云次方,OOC和一车的私设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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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小行星正在以秒速二十公里的速度飞向地球,而我飞向你。

 

 

 

01

收到微信消息提示的时候,蔡程昱正在看手机里存的演出视频。他被接连几下振动吓得险些把手机扔出去,而后看着因为消息过多直接死机而平静下来的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意识到,他家这边的移动网络终于恢复了。

这是世界末日被证实的第三年。

距离这颗星球的粉碎,还有最后五年的时间。

 

他的手机是三年前节目录制结束后才换的,没想到因为末日来临而掀起的暴乱很快就导致了网络和通讯系统的停摆,于是手机就只能当拍照录像用,256G内存塞满了各种节目和现场演出,供他在不与外界互通的时间里自我支撑。

最开始的半年过于难熬。新闻反复播报小行星将要撞上地球的消息的第一天,蔡程昱开始穿梭于小城上每一家超市,给家里屯了可以一年闭门不出的食物和水。第三天开始有人开车试图逃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街道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而他在24小时不间断的鸣笛声里重新开始看声入人心,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跟着唱。想象舞台使他平静。

第一周结束后鸣笛声被替换成了打砸和叫骂,蔡程昱和母亲搬了家里能搬动的东西堵住大门,他们拉上窗帘,不再开灯。晚上他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和呜咽握着母亲的手直到她完全入眠,然后蔡程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再敢外放了,但依然需要听着歌才能睡着。

第二周全城的供水供电网络信号全部被无处发泄的人群破坏。蔡程昱开着省电模式,用完了家里所有的移动电源,在日记本上珍重地手抄了马佳给他发的最后几条消息。手机最后的电量他用来听光之心,最后一句唱到一半屏幕一黑自动关机,他下意识地接着唱下去,歌声在房间里闷闷不乐。

那之后所有人慢慢地意识到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没水没电的活完这八年,供水供电虽然慢慢重建了,通讯和网络却迟迟不见恢复,蔡程昱在来电那一瞬间和母亲说很快就可以上网打电话了,只是没想到这个2G信号,都让他等了三年。

他从下午四点折腾到夜里七点,反复重启了好几次,微信才总算可以正常运行。MXH36的群已经刷到999+并且还在不断有人说话,蔡程昱没有第一时间点进去看,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被他微信设置了置顶的那个人,在今天的早上,还给他发了一句早啊程昱。

在蔡程昱失联的这段时间里,马佳给他发了99+的未读消息。

 

“早啊程昱。唉哟北京这雨下得,简直像小行星抢拍了,今天就要撞了一样。”

那还真是好大雨。蔡程昱想,没有天气异常也能算世界末日吗?他的家里连日阴沉却下不起雨,马佳将北京的雨水味儿在通讯网络里跨越几百公里给他送过来,这才好像凑出一个正常的天气。

他花了一晚上一条条往回翻马佳给他发的消息,推测北京应该早一些恢复信号,因为那单方面的交流开始于三个月前的一句程昱你能看到我说话吗。而从那天开始马佳每天早上好晚上好都没落下,中间混着四五句不着边际的闲聊,从北京的天气到果冻的饭量,有时候是60秒的语音,那个熟悉的声音压过了环境的嘈杂,一首歌被切分成一个个六十秒,他《冰凉的小手》也唱,《江南》也唱,有一段不小心录到掌声和欢呼,蔡程昱于是明白马佳是在演出,马佳还在演出。

他把那些语音一条条点了收藏。

 

 

 

 

02

电力恢复供应后大概半年,蔡程昱开始作为志愿者参与当地的一些演出。

“最开始几场第一排都坐不满人,”他对郑云龙说,从后视镜里看到郑云龙和阿云嘎又在后座歪在一起,头并头肩靠肩,生生又理解了一次王晰三年前说的不愿搅合,“当时又没有信号没法发演出通知,就拿着白纸自己写,街头巷尾去贴,我画了好几十张虾。”

“难怪没人去。”郑云龙嘲笑他。

 

网络恢复后蔡程昱一夜没睡,天光亮起的时候他终于翻完自己缺席了几个月的群聊记录,他应该跟老朋友们报平安的,说自己没有被世界末日的压力压垮自杀,也没有被自暴自弃的凶徒们夺去生命,他活着甚至还在坚持歌唱——但他收到了马佳的消息。

“哥先去晨跑”

“马佳赶猪.jpg”

对方熟悉的表情包让蔡程昱一时错觉回到2018,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露出了怎样一个傻气的笑,马佳的名字和歌声是他三年抵御忧虑的防盾,也是化在他喉间的蜜糖——即使马佳还没有对他说他想听的那些话。

蔡程昱把输入框里的文字删了,也没有去找马佳,转而点开了阿云嘎的私聊。

他在群里看到马佳在北京攒了个音乐会,邀请了还能联系上的所有声入人心成员——说是音乐会,好像还预定了黄子弘凡和仝卓、梁朋杰和石凯的两个相声,蔡程昱看到马佳还兴致勃勃跟他们四个讨论相声主题,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佳哥会不放过这个热闹,唱着歌还趁间奏来一段贯口。

他家到北京太远了,非常时期还没有火车飞机给他坐,他只能蹭刚好还在上海没出发的郑云龙和阿云嘎的车一起走。

“嘎子哥!”

那边答复了一个嗯,蔡程昱一看这微信风格就是他龙哥,赶忙接上一句龙哥我没别的事,就想问你俩不是去北京参加音乐会么,能不能偷偷地捎上我。

郑云龙说别扯了又不顺路,你给我个理由先?

蔡程昱憋了半晌,说我会开车。

“行,那我就开到你家,后面都你开。”郑云龙一锤定音。

他就这么给人当了免费司机。

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高速公路空空荡荡,蔡程昱动了一下,悄悄活动有些僵硬的腰。郑云龙在后座抬了抬眼:“进服务区休息一下,我换你。”

“呃倒也不用,”他在郑云龙的眼神里乖乖闭了嘴,换了个说法,“龙哥你之前不玩儿微博不知道,搭有对象的人的车,坐副驾还是坐后座很有讲究的,我得想想。”

郑云龙就笑了:“那你坐车底就结了。”

阿云嘎几乎同时说:“那我坐副驾就行了呀。”

蔡程昱:……

生活不易,蔡蔡叹气。他乖乖换到后座去,郑云龙开出服务区的时候敲了敲方向盘,突然问他:“你手臂怎么回事?”

蔡程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上跑了一段,露出了一截小臂,半条蜿蜒的伤疤就落在他两位哥哥眼底。他垂了垂眼睛,把袖子拉下去遮住半只手,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阿云嘎轻声问:“是演出的时候吗?”

他点了头,阿云嘎和郑云龙对视一眼,没有再问。

 

蔡程昱其实自己也不记得那是他第几次参加义务演出时的事情了,台下的人依然很少,他在舞台上闭着眼睛唱今夜无人入睡,听着钢琴声突然停了,门口一阵骚乱,闯进来一个持刀的男人。

蔡程昱几乎是本能地从舞台一跃而下。

举着鲜血淋漓的手去包扎的时候蔡程昱心里一直回荡着被他和观众联手制服的人嘶哑的低喃,那双愤怒的眼睛凝视着他,一遍遍问都快要死了你们怎么还能轻松寻乐?

蔡程昱想说他确实不能。

只是蔡程昱是声乐歌剧系的学生,歌唱是他想做能做应该做的事情,他从过去就有某种王子情结,音乐是他的披肩和王座,也是他的战旗和烈马。他觉得音乐能救人。

那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同样是志愿者,大学毕业没多久时间,缝针时比蔡程昱本人还要紧张。蔡程昱疼得嘶嘶抽气,换来临时医生一叠声的对不起,最后两个人都一身冷汗,医生尴尬地收拾东西,搜肠刮肚半天,道:

“以后再演出,可能还会发生同样的事。”

“我知道。”蔡程昱回答,“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继续唱下去。”

 

蔡程昱想还好郑云龙和阿云嘎没有再往下问,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还需要他蔡程昱的解释?郑云龙和阿云嘎,他和马佳,他们36个人,在某些地方,总是心意相通的。

在失去网络信号、与旧交新友们失联的那一天,蔡程昱最后收到的消息来自马佳。

“他俩是真行,还想唱着音乐剧跟全场观众一起殉情呢。”

“哎程昱你有没有想过,”

他都能从文字里感觉到马佳在手机对面的笑意:“到了最后一天,跟我在暴雨和洪水里,来一个二重?”

 

 

03

“哥有一种直觉,那个星星可能不会飞过来了。”

蔡程昱看着演出开场前马佳给他发的微信消息就收不住嘴边的笑,他站在舞台侧边,悄悄给马佳回了这段时间的第一条微信。

台上马佳鞠了躬就要往下走,蔡程昱整了整衣领,快步踏上舞台。

他对着那个准备下台的背影,喊出了他三年来没有呼唤过的名字。

 

——“佳哥。”

 

 

 

04

马佳放在后台的手机闪烁着呼吸灯,微信置顶的联系人有一条他等了三年的未读消息。

“小行星就算不会飞向地球,我也会飞向你。”

 

 

 

FIN

 

预备,唱~

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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